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甫一见面,谈判便已经开始。
看着刘洎灿烂的笑容,宇文士及脸上挤出一抹笑意,弯腰回礼,起身后淡淡道:“多谢刘侍中提醒,不过老夫素来底子好,纵然一时不慎染了风寒,几剂汤药下去亦是药到病除。反倒是那些缠绵病榻多日者,一朝精神焕发,看似沉疴尽去,实则病在膏肓,稍有不慎,便会危及性命,慎之,慎之。”
刘洎似乎听不懂宇文士及的反唇相讥,笑呵呵道:“正所谓‘花有重开日,人无再少年’,若年纪轻一些,到底底子厚实,抗折腾。可一旦上了岁数,就得慎之又慎,方方面面都需要小心保养,略有失误,便会铸成大错,悔之莫及。”
……
两人唇枪舌剑,你来我往不亦乐乎,一旁的属官肃立一旁,垂首不言。
不过两人夹枪带棒的说了几句,似乎也知道此等口舌之利毫无实质之用处,不约而同的一起住嘴。
刘洎侧身,道:“郢国公,请。”
宇文士及抱拳回礼:“不敢。”
当先迈步进入内重门,刘洎等人紧随其后,直抵门下省临时设于内重门里的衙署,来到刘洎的值房。
和谈之事已经由刘洎全盘接手,萧瑀、岑文本等人自持身份自然不会时刻参与,太子更不可能每一次都予以接见、参与讨论,只有等到一些需要抉择之重要节点才会参与其中。
……
门下省值房不远处的太子居所之内,李君羡快步入内,有密情奏禀。
窗外小雨淅沥,开着的窗户有水汽凉风徐徐而入,桌上一盏热茶白气袅袅,李承乾跪坐于案几之后,凝神静听。
李君羡低声道:“就在方才,英国公派遣其侄进入长安抵达延寿坊,会见赵国公。不过当时在场者皆乃关陇各家之家主,所言何事暂时尚未能知晓。”
虽然会见之细节暂未可知,但只是李勣派侄子会见长孙无忌,这本身便是了不得的大事。
一直仿佛置身事外、游离于兵变之外的李勣陡然参与进来,足以引起各方震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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